姜念慈只觉得有些好笑。

“你可别说是为了我。”

她喜欢赛车在大学时他就知道了，恋爱五年没去了解，离婚三年倒是开始感兴趣了。

顾淮声脸色白了白，眼底浮现出一丝希望。

“如果我说，是呢？”

姜念慈冷声提醒他：“顾淮声，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

“念念，我从来就没有同意过离婚，是你答应我的，如果我心里没她了，离婚就作废，是你诓我签下那份协议的。”

“念念，我后悔了，我真的后悔了，我们复婚好不好……”

月光洒下来，照见他眼里的难过。

顾淮声从小占有欲就强，可他明知道她恋爱了，却还是这样死缠烂打。

姜念慈顿了顿，道：“顾淮声，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

“从五年前新婚夜，你抛下我的那刻开始，就彻底结束了。”

结束这两个字扎得顾淮声几乎站不稳。

三年啊，他熬过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，他无时无刻都在期盼着与她的重逢。

她爱了他这么多年，他以为这一次不过只是比平常要更加严重的生气，他以为只要他好好哄哄，好好道歉，她就会原谅他的。

可她说，都结束了。

顾淮声胸腔堵涌着，就像是塞了一团湿棉花。

下一刻又听见姜念慈说。

“顾淮声，我要订婚了。”

姜念慈想说的是。

她要订婚了，让他别来打扰她的生活了。

一字一句。

像是凌迟，痛得他无法呼吸。

三年啊，他想过无数次和姜念慈重逢的场景。

他想，或许是在某个雨夜，他撑着伞慢慢走到她的身边，他诉说思念。

又或许是某个秋叶，梧桐落满地。

他们站在街道对面，他冲过去将她拥入怀中，和她说句好久不见。

甚至他想过最糟糕的结局。

哪怕是她真的放下了，真的忘记了他。

他就慢慢地走进她的生活，一片一片将破碎的她再次捡起。

却唯独没想过。

他会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也一同失去。

这时，车窗摇了下来。

男人用蹩脚的中文说着：“念念，回家了。”

姜念慈真的走了。

他看着她一步一步上了车，看着车影彻底消失，才转身回酒店。

昏暗的灯光，他点燃了一支又一支的烟。

和念念在一起，他就很好抽烟了，因为念念不喜欢。

可念念离开后，他还是重新抽起了烟。

这三年，他收到了姜念慈的很多次消息，他怀揣激动赶过去到最后都变成了失望。

日以复日，夜以继夜。

他坐在沙发上。

手机蓦地弹出提醒。

7月24。

是念念的生日。

过往的每一年，他至少还能卡着零点送出生日祝福，可现在他已经连祝福都送不出去了。

无比烦闷，他来到了不远处的酒吧。

到处是金发碧眼的当地人，他刚落座，却听得一声惊呼。

“顾淮声！”

来人愣住，她与顾淮声已经多年没见，如今看见他长睫之下好像掩盖着重重的忧伤。

与印象中的他大相径庭。

顾淮声记得，是刘楚宁，姜念慈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。

她坐下，慢慢悠悠晃着手里的杯子，大有一副嘲讽的样子。

“还真是你啊，来法国旅游？怎么没带着你那小女朋友？”

她坐在卡座上，精致妆容，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。

他沉默了半晌，仰头喝下了一杯酒，然后说：“早分了。”

刘楚宁嗤笑一声。

“上大学时我就和你说过，那女孩不是什么好人，我要你好好对念念。现在后悔了吧？”

灼热辛辣的酒漫过喉咙。

顾淮声情绪有些复杂。

他记得，那是大二那年，他决定和宋岚清在一起之前。

偷偷去姜念慈的城市找过她，却看到姜念慈在酒吧里，身边很多男模。

而刘楚宁就劝着她：“世上好看的男人多得是呢，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。”

姜念慈坐在卡座中央，动也没动。

恋爱的五年，姜念慈总说他是初恋，可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不愿碰她。

见顾淮声沉默，刘楚宁拿起他桌上的酒，又自顾自倒了杯酒。

她笑着说：“还好念念脱离苦海了。”

“你是不知道，大二那年的圣诞节，我给她点了一桌的男模，她就一个劲儿地哭，她说她知道你不喜欢她，可她就是放不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