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常年待在国外,只在家族聚会上偶尔见过的男人。
他温和,有礼,和我那自大狂妄的丈夫截然不同。
当年我同意那个荒唐的提议,除了顾远洲的哀求,或许也有一丝潜意识里对顾远山基因的认可。
“……等你长大了,妈妈会告诉你的。”
我揉了揉他的头,帮他系好安全带。
“现在,我们去一个新家。”
车子平稳地驶离学校,身后的一切,都被我抛在了脑后。
我带着顾念,住进了我婚前购置的一套顶层江景公寓。
这里视野开阔,装修是我喜欢的简约风格。
过去的七年,我一次都没有来过。
因为顾远洲说,这里太大了,没有家的感觉。
现在,这里只有我和念念,我觉得刚刚好。
安顿好念念,我的手机响个不停。
有顾建国的,有我那些“前”亲戚的。
无一例外,都是来质问我,或者说是来求情的。
我一个都没接,全部拉黑。
直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。
我接起,电话那头传来许清瑶的声音。
“林晚,我们谈谈吧。”
她的声音,不再是之前的温柔得意,而是带着一丝急切。
我笑了。
“许**,我想我们之间,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“不,有的。”
许清瑶急忙说:“是关于远洲的,也是关于顾氏集团的。”
“你撤资的举动,已经引起了董事会的恐慌,公司股价今天开盘就跌停了。”
“远洲现在的情况很不好,他到处找你,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。”
喊我的名字?
真是讽刺。
在我面前的时候,他叫我“这位女士”。
现在我走了,他又开始喊我的名字了?
“许**,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?”
我慢悠悠地问。
“是顾远洲的初恋情人,还是他现在的‘家人’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。
“林晚,我知道你恨我。但你不能因为我,就毁了远洲!”
“他为了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,那是他的全部!你不能这么残忍!”
她的话,让我觉得恶心。
“残忍?”
“许**,你半夜接我丈夫的电话,让他睡在你的床上,告诉我那才是他的家的时候,你怎么不说残忍?”
“我的婆婆指着我的鼻子,骂我鸠占鹊巢,让我滚蛋的时候,你怎么不说残忍?”
“你们一家人联合起来,想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时候,你怎么不说残忍?”